在欢送的人群中,我们看见一位中年妇女匆匆地从一辆车到另一辆车。
她在找人,焦虑写在她脸上。
她来到叶振宇坐的那辆车前,双手扒在车的栏板,探头仔细地搜索。
叶振宇躲在站着的人堆里,汽车发动了。
中年妇女失望地离开那辆车,把目光投向最后一辆车上,汽车缓行。
她奋力爬上车的尾墙,试图越过尾墙。
然而,力不从心的她从车上滚落下来。
此时,欢送的人群随车前行,谁也没有注意她。
她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。嘶声力竭的喊着爷爷的名字。
东方鱼白,二辆载着知青的卡车,停在一排平房前,知青们纷纷下车。
领队让大家把各自的行李放好,到食堂吃饭。
吃过午饭后,大家休息一下,就到食堂开会。
暖烘烘的太阳照在平房内,经过一夜的行程,早已疲惫的知青们横七竖八地躺在床上,甜甜地进入梦乡。
屋外,哨声响起,传来领队的声音。
他让大家起床,到食堂开会。
知青们懒洋洋地起床,在食堂里,知青们乱糟糟地坐着议论纷纷。
台上,领队拍了拍手掌,让大家安静下来,不要讲话。
场下,一片寂静。
领队自我介绍一下,他是县革委会知青办的高加林。
叶振宇停顿了一下,然后继续讲道。
当时高加林代表县革委会热烈欢迎武汉知识青年,说毛主席教导我们说:“知识青年到农村去锻炼,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很有必要。”
同时宣布了纪律说,你们下到生产队以后,要与广大贫下中农打成一片,与他们同工同酬。
然后开始点名,点上一个就应一声。
高加林边念边看边在花名册上打钩钩,名点完了,场面上一片寂静。
高加林有些纳闷,他把目光投向墙角边靠窗坐着的叶振宇爷爷。
高加林又翻了翻花名册,朝台下望去,指着叶振宇爷爷问道你叫什么名字。
爷爷当时没敢说话,高加林问花名册没有你的名字,问爷爷是怎么来的。
索性那个年代支持青年下乡,高加林没有追究。
说这事以后再说,不管花名册上有没有你的名字,我们同样欢迎你插队落户。
当时高加林把目光投向爷爷,给爷爷就分到了象牙山大队。
天地馄饨,景物影影绰绰。
十几个知青上山杂沓脚步声,渐近渐远。眼前挂着蓝白色的雾幔挡住视线。
只闻杂沓的脚步声,不见知青的形和影。
叶振宇这时继续说道:“爷爷当年下放,就是这里。前面有个祠堂,是爷爷和几个知青住的地方。”
“那为什么花名册上怎么没爷爷的名字呢?”叶佳瑶问道。
叶振宇叹口气说道:“那时候我家里太爷爷都有一顶“反动学术权威”的帽子。爷爷走的时候,写了一份脱离家庭关系的声明。”
“哦,是与家庭决裂了。”
“嗯,是这样子。那年我爷爷才二十多岁岁,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孩子。
叶佳瑶还想问点什么,手机响了接通电话:”喂,哪位?哦,是的,我们在……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