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是……”
“张，张圣？！”
“怎么可能！”
……
试练之地崩碎的刹那，在外等候的四大至尊皆是双目骤缩，心神剧震，尤其是衍圣公和李太白，目中更浮现浓浓的不可置信与骇然，似乎根本不敢相信眼前所见。
可就算再不愿相信，那青衫儒士确实与稷下学宫文庙中，那位震古烁今的圣贤雕像，一般无二。
一尺开横渠，人间最得意。
儒门圣贤，张横渠。
衍圣公和李太白心神轰鸣，饶是以至尊之沉稳，此刻心底都不由掀起惊涛骇浪，实在是前者成道崛起时，可以说威压世间，镇压九天十地，而直至这位震古烁今的圣贤陨落数万年后，他二人才逐渐崛起，迈入至尊领域。
“张圣……不是陨落了吗？”
李太白周身剑气铮鸣，爆裂虚空，心底从未有过的骇然，不仅是他，就连衍圣公此刻也是呼吸急促，再也不见往日沉稳。
他二人虽说不是和张圣一个时代，但其陨落却是毋庸置疑的事实，甚至稷下学宫诸多前贤都对其陨落的原因有过许多猜测。
可眼下，一个早就烟消云散之人，却这样活生生的出现在眼前，实在是颠覆他们的理念。
轰隆隆！
天地轰鸣不绝，那座蕴藏试炼天地的石峰此刻不断坍塌，数千丈大小的巨石不断砸落下方水面，而玉盘上各方强者，神色却皆是凝固僵硬，不可置信的看着那虚空裂缝中的青衫儒士。
“这股威压，真的是圣人……”
“张圣，竟然还活着？”
“他身旁那个少年是谁？”
……
场间死寂许久后，终于是传出此起彼伏的惊骇声，而下一刻，众人也终于注意到那石像头顶，还有着一名黑袍少年。
“沈……沈玄？”
谢家所在的玉盘上，谢玄双目紧缩，满是骇然，之前谢道韫被挪移而出后，便一直沉浸在一种玄之又玄的状态中，因而谢玄根本不知道试炼之地内究竟发生何事。
可他无论如何都想不到，那作为谢家此次护持者的少年，竟然会站在张圣身旁。
要知道，那可是一尊圣人啊！
是整个世间，整片天地都至强的无上存在。
这样的人物俯瞰天地，除了寥寥几位同层次的生灵外，可以说真正的当世无敌，威压世间。
谢玄不明白，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少年，怎么会和这等无上存在扯上关系，而且看那边的场景，张圣嘴唇翕动，像是在不断说着什么，对少年像是颇为看重。
……
而此刻，整片试练天地已是支离破碎，除了那与天齐高的石像外，所有一切都被那条近万丈宽的虚空裂缝尽数吞噬。
石像头顶，青衫儒士负手而立，目光扫过外界众人，最后落在最前方的二人身上，叹道：“悠悠万载，沧海桑田，所幸，衍圣血脉还未断绝。”
衍圣公周身笼罩神芒，强压下心底震撼，道：“果真是……张圣？”
青衫儒士轻笑点头，随后望向前者手中那把通体洁白，如神玉般流转着玄奥光华的古怪尺子，像是遇见老朋友一般，目中浮现缅怀，“老伙计，想不到还有再见的一天。”